★. 電影咖隨筆 .★ ~ By Frankaze

黑暗騎士已打破由蜘蛛人三所保持的首映日的單日票房記錄，成為影史上
的第一名。我必須承認在到電影院看這部片前，我是有一點緊張的，縱使
國內外影評對黑暗騎士贊不絕口，對Nolan新作的期待讓我害怕會太失望。


還沒看過這部片的人請跳過這篇文章，不要破壞你欣賞這部經典之作的樂
趣。還沒看過前傳開戰時刻的人，請你一定要找時間看過開戰時刻，不要
像我好幾個朋友都是看完黑暗騎士，才拜託我幫忙找開戰時刻，雖然對劇
情影響不大，但對人物關係事先會有更深一層的了解。


寫完了才發現這篇真是很長很長...


剛看完黑暗騎士走出電影院的時候，我有一點惆悵，因為整部電影劇情很
緊湊，往往在我情緒還未醞釀完成前，內心戲的片段就已轉換成下一波的
高潮。這不是因為Nolan對這部片的文戲安排不夠用心，相反的，你可以從
欣賞黑暗騎士的過程中，發現Nolan兄弟(劇本由弟弟所改編)欲想圖險人性
的正反兩面的。


但這部片著實充滿後勁，在腦海裡回味後才發覺這部電影的精彩之處。


小丑是這部戲的靈魂，沒有希斯萊傑的傑出演出，小丑不羈的邪惡不會如
此搶眼。大多數人都同意，小丑令人印象最深是將小刀放入黑幫老大的嘴
中，胡亂編造一段其老爸害他破相的理由，其神情與經典台詞不禁讓人毛
骨悚然。


為了把蝙蝠俠抓出來，小丑持續濫殺眾人，這手法相當老套，卻非常有效
。布魯斯在開戰時刻擺脫了他對蝙蝠的恐懼和復仇的執念，但他卻不知道
在自己的心中，害怕一手所建立的蝙蝠俠，被他所保護的市民給批判。


當然，小丑高明的有些過火，被抓之前就先計劃好許多備案，在精神病患
體內安置強力炸彈，並安排臥底在警方的手下，將總檢察官與其女朋友綁
架，稱其為最高智能的罪犯也不為過，我認同神經病與天才本來就只有一
線之隔。


而人性光明與黑暗其實也只有一線之隔，要誇越這條線其實很輕鬆，這是
小丑想告訴世人的道理，於是他讓市民們也參與這場遊戲。


黑暗騎士將小丑塑造成一個為了樂趣而犯罪，天性就是邪惡的壞蛋，他不
按世俗的常規，你無法了解他的犯罪動機，他不需要錢，大把鈔票輕易的
付之一炬也絲毫不在意。如同小丑的真誠獨白，他像一隻追著汽車的狗，
追到了也不知道要幹麼，犯罪對他而言就如同追著汽車般不需要理由。


無所懼小丑並不怕死，他深怕的是樂趣消失，有很多次蝙蝠俠大可宰了他
，但蝙蝠俠不願沾滿鮮血的堅持，卻讓事情變得惡化。當小丑對蝙蝠俠說
出：你沒有可以威脅我的東西時，蝙蝠俠的確莫可奈何，因為除了奪走小
丑的生命，小丑沒有什麼可以失去的，以法制外的行為來制裁罪犯，將違
背了蝙蝠俠的信念和初衷。


在審問室與蝙蝠俠的針鋒相對，以及在醫院與哈維的對話，是呈現小丑價
值觀最完整和直接的地方。小丑告訴蝙蝠俠其實他們是同類，人們只把他
們當怪胎，需要蝙蝠俠時才愛戴他，而蝙蝠俠讓他的生命更為完整，提供
他活下去的樂趣。小丑也告訴哈維他不屬於世俗那些有計劃的陰謀家，而
當情況不在人們所掌控的計劃中時帶來混亂。


換個思維想，不受道德法制規範的小丑或許才是唯一看透人性本質的正常
人。


這是一場沒有勝負的戰役，遊輪的結局讓蝙蝠俠可以大聲向小丑嗆聲人性
向善，而小丑改造了哈維，讓蝙蝠俠另一個宿敵雙面人誕生。


電影中並沒有說明清楚雙面人(Two Face)綽號的由來，其實是因為哈維之
前的任務是負責剷除潛伏在警方之中的臥底，於是他一方面對兄弟們很友
善，一方面又在清查每個人底細。


白色騎士的哈維是布魯斯捨棄蝙蝠俠的曙光，在法治體制中的哈維，他用
法律來制裁惡徒，他不畏懼任何挑戰，完美無瑕的白色騎士是化身成蝙蝠
的布魯斯，其心中所認定高譚市民最需要的正義使者，而不是在見不得光
的暗處痛擊惡徒，被迫越變越殘酷的蝙蝠俠。於是他為哈維募款，他協助
哈維打擊罪犯，他希望有朝一日，高譚市不再需要蝙蝠俠。


黎明來臨前是最黑暗的，只是沒有人料想到，哈維的黎明尚未到來，就被
小丑一手給推入永遠的黑暗。


女主角的死徹底粉碎光明面的哈維，改變他的是那對正義的一份質疑，隱
藏在同生共死的警察兄弟之中，有幾位被收買的內鬼，讓他失去畢生的摯
愛，摧毀他俊俏的容貌。被信任的人所背叛，又或者他始終不曾有可以推
心置腹的幫手，種種巨變帶來領悟，所謂正義其實可以和機率一樣，擲個
銅板作出決定。於是，哈維實踐了他所信奉的思想：要麼就犧牲成為英雄
，或是看著自己一步步變成不死的壞蛋。


雙面人這個經典角色在這一集就用掉有點可惜，畢竟雙面人不像小丑，他
有從明變暗的轉折，光是細膩地將這轉折合理描述，就不知道可以編出多
少引導觀眾情緒的橋段，相信比小丑有更大的發揮空間。


蝙蝠俠在結局保全哈維的形象，是為了讓白色騎士象徵的光明希望，能永
遠存活在高譚市人民的心中。雖然我對蝙蝠俠背黑鍋的行為不太欣賞，但
我到感受到作出這種決定的理由。


一個非親非故的人，與你有相同的理想，只為實現公平與正義，在你最難
熬的時刻，擔任你的替死鬼，承認自己是蝙蝠俠，用生命作為賭注，設下
陷阱來抓小丑，怎能不叫蝙蝠俠動容？背黑鍋可謂一舉兩得，報答了哈維
的恩情，延續市民光明面的正義的認同與相信。何況，這一點的自我犧牲
，在失去瑞秋和哈維後，又算什麼呢？


或許因為希斯萊傑的死，放大了黑暗騎士受到注目的程度，讓全世界為之
瘋狂，但不可否認的，不論從劇本、人性刻劃、節奏安排...等，每一個
細節都能感受到Nolan才華洋溢的天賦。這絕對是漫畫改編電影作品中的翹
楚，上映的第三天IMDB在兩萬多人的投票下，以9.5的高分打敗教父成為
史上第一，雖然此分數隨著時間下修的可能性很高，但已是至高的肯定了。


這不是沒有缺陷的作品，劇本結構太完整，讓故事顯得特別攏長。為了不
讓作品太過陳悶，Nolan用相當快的敘事節奏，也使得一些細節說不清楚，
例如：蝙蝠俠拯救被小丑從高樓丟下的瑞秋後，以小丑的精明應該不難用
更強烈的手段來攻擊蝙蝠俠，但電影簡略帶過。我同意某些影評和觀眾所
說，如果加個半小時的內容，多一點細節說明，多描述一點雙面人的轉變
過程，這部片會更完滿，然本片長度已經超過150分鐘，導演和片商也有自
己的考量。


視覺畫面的刺激享受充斥在各個片段中，從香港大樓一躍而下的滑翔、蝙
蝠車將卡車舉起撞天花板、蝙蝠機車利用繩索把卡車360度的翻轉、炸爛一
整棟醫院等，都屬於重口味，反倒是作為影片尾聲，遊輪上和河岸西邊大
樓的對峙，以及炸死瑞秋的廢墟大樓內，雙面人、高登警長、蝙蝠俠的纏
鬥，成為本片最樸實的兩段動作。


黑暗騎士的笑點很多，我自己是笑得很開心，但不知道是因為本片走黑暗
路線，亦或者是民情不同，其他觀眾在電影院內的反應並不強烈，敢情是
我那一場的觀眾太冷感？


至於會不會有續集？目前看來雙面人哈維生死不明，而蝙蝠俠漫畫中經典
的敵手尚有數位，或許第三集可以略改第一集復仇和第二集人性正邪兩面
這類較為黑暗的主軸，既然瑞秋已死，來一段貓女與蝙蝠俠的情愛糾葛，
因為正邪立場不同而無法結合的愛情故事，或許是不錯的選擇。


以上純屬玩笑，而且與提姆板的蝙蝠俠有一些雷同。第二集令人驚嘆的成
就，將會帶給Nolan更大的壓力，這份壓力來自突破自己設下的極限。傳聞
華納與Nolan簽下了四集的合約，我期待著第三集的到來，那怕又得熬過另
一個三年...


那時，我將由衷地向蝙蝠俠說句：


"Welcome back. We've been dying to see you again."